“僧问百岩禅师:如何是禅?岩云:古冢不为家。”
此百岩禅师乃新罗国(韩国)人,是谷山藏师的法嗣。谷山藏嗣石霜庆诸禅师,乃青原禅师下第七世。他所谓“古冢不为家”,言颇突出。就禅而言,所有的概念和系统,都不过是古冢。古冢是生命的消失,而家则是生命的归宿,那是不相容的。禅正要打破一切的概念和系统,在无秩序中建立秩序。那是要放下一切,再提起一切。就因为如此,禅的意义可以是无所用其定义(Definition)。更因为无定义,所以还可以让禅转为“蝉”,以至转为其他,而只是一个名词,一种声音,所以谈禅的人们每好举着如此的词句:“频呼小玉元无事,为要檀郎识得声。”
据载僧问英州大容殊禅师:“如何是禅?”曰:“秋风临古渡,落日不堪闻。”
云:“不问这个禅!”
曰:“你问哪个禅?”
云:“祖师禅。”
曰:“南华塔畔松荫里,欲露吟风又更多。”
于此,有蝉声处可为家,而“知了”,“知了”,“亦正是家”!
又据载:僧问舒州投子山大同禅师:“如何是禅?”
大同仅答以“禅”,其所谓禅是禅,那无异说某甲是某甲,那是无定义的定义,那是有意义而又无意义,那是无意义而又有意义。在这里,正如丹霞师所颂:“牧童却解忘功业,懒放牛儿不把鞭。”只不过,在这里说无可说,那是理本无说。惟约事而言,仍尽会是言亦可言。
本此以言禅之一名,则禅亦可将他合所谓禅那、禅定、禅心、禅境、禅悦、禅味、禅法、禅风、禅机等等而言之,固不必为古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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