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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勒信仰与人间佛教

发布时间:2023-02-20 17:23:33作者:楞严经快诵网

  “人间佛教”自太虚大师等大德倡导以来,经过八十余年的探讨、实践、弘扬,已获得佛教界和社会的赞许认同,成为当今海峡两岸佛教界共同高扬的旗帜,受到社会的好评,影响波及海外,越来越显示出蓬勃的生命力,被誉为“20世纪中国佛教最可宝贵的智慧结品”。如果说,现代中国佛教的特质可用“多元一体”四个字来概括的话,那么这“一体”,当是指人间佛教而言。综观当代全球佛教,即使未必明确打出“人间佛教”的旗帜,而其思想内涵和发展趋势,很多与中国的人间佛教之旨不谋而合。事实证明,人间佛教,是深契佛陀本怀、适应现代社会的佛教模式,极有可能成为21世纪全球佛教的基本模式。

  佛教,乃是产生、流传于此地球人间的一种文化,从来便是人间佛教。佛教的创立者佛陀是诞生于人间的历史人物释迦牟尼,佛陀的经教绝大多数是为地球人类而说,佛教的各种戒律乃依人类的行为方式而制定,佛教的传承、信奉者是人类社会中的成员,佛教的信仰基于人类的宗教需要,佛教被世人看作一种劝人行善向上的教化体系。现代佛教界大德高标“人间佛教”,旨在凸显曾被忽视、掩盖或误解的佛教之人间性。所谓“人间佛教”,大略是强调世间与出世间、做人与成佛、世俗生活与宗教生活的关系,处理好佛教与国家、社会、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的关系,以即人而佛、即世间而出世间、以出世间的精神人世间为宗旨,以建设人间净土,“庄严国土,利乐有情”为理想,使佛教的弘化,起到促进人类文明建设,提高人们精神境界与道德水平,促进社会进步、世界和平的积极作用。

  人间佛教,既须应时契机,适应现代社会人心,又须契理——契合佛陀教法,这需要论证发挥佛陀即世间而出世间,亦即惠能大师所谓“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的原理,又须从佛经中找到实践人间佛教的圣者,作为榜样。佛经中所举实践人间佛教的典型,影响最大者,当数维摩诘居士,印顺法师又举出《佛说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中的弥勒比丘,作为出家众(也包括在家众)实践人间佛教的典范。

  弥勒(梵Maitreya),意译慈氏,作为比丘,乃佛弟子中的一员,在声闻僧团中,以修大乘菩萨道,得佛授记当为未来出世的第一佛著称。《增一阿含经》、《中阿含经》、《贤劫经》、《阿毗昙八犍度论》等早期佛典,皆载弥勒比丘为未来佛一事。大乘经中,弥勒作为候补佛、大菩萨,地位十分重要,专说弥勒的经,汉译有《观弥勒上生经》、《弥勒下生经》、《弥勒来时经》、《观弥勒菩萨下生经》、《弥勒下生成佛经》、《弥勒大成佛经》六部,称“弥勒菩萨六部经”。根据这些经典形成的弥勒信仰,自魏晋以来流传于中国,并波及海外。

  弥勒信仰,与人间佛教关系极其密切,主要者大概有三个方面。

  一、弥勒比丘提供了一个在人众中

  修大乘菩萨行的“菩萨僧”典型

  授记未来成佛的弥勒比丘,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人物。据《佛说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记述:佛陀持戒第一的大弟子优波离尊者,对佛以前授记阿逸多比丘“次当作佛”“似乎不大理解,请问佛言:

  此阿逸多,具凡夫身,未断诸漏。……其人今者虽复出家,不修禅定,不断烦恼,佛记此人成佛无疑。此人命终当生何处?

  佛授记阿逸多(弥勒)比丘为下一位佛,这事情的确是一大公案:弥勒作为佛的比丘弟子,不在十大弟子乃至一千二百五十常随佛行的大阿罗汉之列,没有证到阿罗汉果。从优波离罗汉的问话中不难听出,弥勒在僧团中似乎没有多大威望,名气不大,《阿含经》中提到他的地方不多。然而,名望很高、智慧第一的舍利弗,神通第一的大目犍连等大阿罗汉,都没有荣膺候补佛位的授记,唯独这位凡夫比丘被封为下一位佛,岂不令人纳闷?更为难解的是,比丘者,以“一禅二诵”为正业,依戒修定,由定生慧,以智慧断烦恼,这是《阿含》等经教中所说基本的出家法,是了生死的通途。弥勒身列比丘,而不修禅定,不断烦恼,岂非不务正业?力修禅定、断尽烦恼的大阿罗汉比丘不得成佛,偏偏是弥勒这样不大合格的比丘最快成佛,究竟是个什么道理尹弥勒比丘不修禅定,不断烦恼,那他修习什么?

  对于这些问题,《弥勒上生经》中没有作正面解答,我们只有从其他有关弥勒的经论中寻找答案。

  《中阿含经·说本经》载,弥勒比丘发愿将来成弥勒佛,佛陀乃称赞他“发心极妙,谓领大众。”由此看来,弥勒比丘主要是以深发快速成就佛果、统理大众的大乘菩提心而得到佛的赞叹和授记。又《佛本行集经》卷一说弥勒菩萨过去世于善思如来所发心,愿当来成佛“为多众生作诸利益,施与安乐,怜悯一切天人世间”。《弥勒所问本愿经》等说,弥勒菩萨本来应该先于释迦牟尼而成佛,只因他不像释迦牟尼佛前身那样精勤修习以身命布施等难行苦行,只修“善权安乐之行”,于昼夜各三次礼拜十方佛,说偈云:

  我悔一切过,劝助众功德。

  归命礼诸佛,令得无上慧。

  由修此“安乐易行之道”,被释迦牟尼佛赶在了前面,但还是能次于释迦牟尼而成佛。经中又说,弥勒宿世修行时不十分精进,“好游族姓”(喜欢从事社会活动),这种习气也可能延续到今生。《大毗婆沙论》卷一七八载:慈氏(弥勒)菩萨于“有”(三界之一切)不起意乐乃至寻求,而于利乐有情事起意乐乃至寻求,因而受到佛的赞叹。

  依据以上线索,再根据大乘的教理,我们大概可以对弥勒比丘的不修禅定不断烦恼而得成第五佛作出如下解释:弥勒比丘是当时僧团中不多甚而唯一(从《阿含经》看是如此)的大乘比丘,他虽然不着重修习属世间禅的四禅八定,不刻意为急求个人解脱断尽烦恼,但深发菩提心,修大乘道,广结善缘,从事说法教化的社会活动,其行径与一般急求解脱而精修定慧的小乘比丘颇有不同,不为僧团中的多数人所赞同,威望不太高,是不难理解的事。就大乘而言,也可以说弥勒比丘为等觉菩萨权现,诸禅定已得故不修禅定,诸烦恼已断故不断烦恼,元初秀山润和尚即云:

  禅心已定,不须更修。

  断尽烦恼,不须更断。

  这是从世俗谛说。若从胜义(真)谛言,心性本来常定故不修禅定,烦恼本来空寂故不断烦恼。禅宗人便是从真谛着眼,解答“弥勒菩萨为何不修禅定不断烦恼”之公案的,如万松行秀禅师答云:

  真心本净故不修禅定,妄想本空故不断烦恼。

  竹林海巨川禅师谓“本无禅定烦恼”。从真、俗二谛作的两种解释,可以说都是大乘法的基本精神,都可以从经论中找到很多依据。

  对于弥勒比丘公案,印顺法师的解释基本着眼于俗谛,说不修禅定并非完全不修禅定,而是不入深定;不断烦恼,是修大乘道的菩萨敢于人生死中,故意“留惑润生”作再来人间受生度人的种子,不急于断尽烦恼而再不来人间受生。印顺法师的解释,除留惑润生义有必要研讨外,可以说是符合大乘通义的。小乘法中,有依初禅未到地甚至欲界定的浅定修观便可见道乃至证慧解脱阿罗汉之说,大乘论中亦多作如是说,故主张不入深定而依未到地浅定修观,无可非议。

  至于留惑润生,据《大智度论》和法相唯识学,确是初地以上菩萨所行,天台宗说“扶习润生”或“誓扶习生”,与留惑润生大略同义,为断尽见思惑的菩萨所行之事,这对于解释弥勒比丘之不断烦恼,并无差错,但对凡夫菩萨而言,恐怕就不大恰切了。然通观印顺法师的人间佛教思想,他所主张的不修禅定不断烦恼,并无绝对不许修禅定、断烦恼,而是不提倡人深定、急求断烦恼(这种人在以往佛教徒中是很多的),强调以菩提心、大悲心、空性见三心在生活中修菩萨行,其基本路线应该说是契理契机的。对今日紧张繁忙的大多数人来说,人深定、断尽烦恼,可以说不大现实,既现实可行而功德又远过于修深定与急求个人解脱者,莫过于太虚、印顺等大师所说以凡夫身力修菩萨行的人间佛教。

  弥勒比丘虽然是等觉菩萨权现,但他既然现为凡夫,应该看作是为初学的凡夫菩萨树立榜样,如果我们把他的不修禅定不断烦恼看作已修已断而不用再修的话,他的这一现身说法对于我们这些凡夫来说,就没有多大意义了。以凡夫身发菩提心修大乘道,主要在弘法利生上下工夫,而不追求人深定、发神通,不急求个人速断烦恼于一生了却生死,大概应看作弥勒比丘现身说法的本义。当然,在对待烦恼问题上,我们不能仅止于俗谛,应从真谛着眼,以观烦恼本空的智能去转化烦恼,而不是完全不对治烦恼。如果把弥勒比丘的“不断烦恼”误作不对治烦恼解,则是蛇饮水成毒,就会像《大毗婆沙论》卷一七八与弥勒菩萨对举、受到佛呵责的阿逸多比丘(非弥勒)一样,对世间的“有”起意乐寻求,贪着财色名利一同流俗,堕于烦恼污泥而不能自拔,谈何修六度四摄等菩萨道?那真是辜负了弥勒比丘示现和印顺长老诠释提倡的一番美意。

  以凡夫身发大菩提心学修菩萨行,不急求个人解脱证果,是古今不少大德的修行路线。天台智者大师自信“吾不领众,必净六根”,必能达到阿罗汉以上的果位,但他甘于“为他损己”,只证得内凡五品弟子之位。太虚大师青年时看《大般若经》得定发悟,自信从当时的定慧心继续修下去,“三乘的圣果是可以成就的”。但他没有沿修定慧求个人果位的路子走下去,而是投身振兴佛教的事业,撰文编刊、讲经说法、办学育人、组团结社,呕心沥血,东奔西走,辛勤一生。两位大师走的正是弥勒比丘的路线,他们为他人、为佛教力行大乘道,自己虽然未必人深定、断尽烦恼而证人太高的小乘果位,但对佛教的贡献及影响之深远,大概远远超过一个只顾自了而证得三明六通的阿罗汉,其成佛之速,大概也非急求自了的阿罗汉所能比。大乘经中说,仅仅发菩提心,即便尚为凡夫,其功德也大过未发菩提心的二乘圣者,并非扩大之词。当今台湾的印顺、星云、证严、圣严等高僧大德,都是弥勒比丘型的菩萨僧,就算他们未必人深定、证圣果,而其对众生、佛教实际所作的贡献,乃有目共睹,完全有资格受到圣者应得的尊敬,应树为当今多数修行人的楷模。实际上,只要能以印顺长老所强调的菩提心、大悲心、空性见勤修服务社会、利益众生的“今菩萨行”,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烦恼自然会逐渐减少,定力自然会不断增长,人格自然会逐渐圆满,心性自然会逐渐明白,大乘果位自然会一步步证人,不必执著于证个什么果。证果之事,如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往往欲速则不达。从今天的时机而论,即便勤修禅定、力断烦恼,以期证得小乘道果,对绝大多数学佛者来说,恐怕很难。而真正发心修大乘今菩萨行,再加往生净土之行愿,即生了脱生死,反而容易。

  二、弥勒菩萨提供了建设“人间净土”的理想

  建设人间净土,是太虚大师等提倡的人间佛教之重要内容,所谓人间净土,即是佛教的理想国,将在未来弥勒下生成佛时实现,对这一理想国,《长阿含经》之《转轮圣王修行经》、《世记经》,《中阿含经》之《说本经》、《转轮王经》,以及《佛说起世因本经》、《弥勒下生经》等,有详尽的描述,其特点主要有:

  1.自然环境极为优美、洁净、舒适,无荆棘坑坎秽浊尘埃,无旱涝等灾患,无蚊蝇蚤虱蛇蝎等害虫毒物,土地平整,风雨及时,气候凉热宜人,树木繁茂,花香馥郁,草坪青翠,水果甘甜,是人们理想中的天国、仙境。

  2.生活用品极其富足,地生自然粳米,众味具足,衣服、化妆品、乐器等皆从树上自然出现,“财宝丰饶,无所匮乏”,无有贫穷,无有因物质财富不足所引起的种种苦恼、争斗。

  3.人们的道德水平极大提高,皆行十善,贪嗔痴等烦恼淡薄,“人心均平,皆同一意,相见欢悦”,互爱互敬,没有语言隔阂。政治清明,永绝战争之患。人口众多,村镇“鸡鸣相接”。

  4.人类生理缺陷得到极大改善,人皆形貌端正,身无疾患,寿命长达八万四千岁,可谓人皆为仙。

  从科技发展的前景来看,佛陀描述的这幅理想国图景,并非凭空虚构,而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太虚大师在《建设人间净土论》中引用《佛说起世因本经》描述郁单越洲的理想环境时,所加按语多处说明即是各种机器,可以通过发达科技实现于地球人间,有些已经实现。当然,这种理想人间不会自然到来,只能是全人类努力建设、辛勤创造的成果。

  创造理想人间,须遵循客观规律,创造能结出理想人间之果的因。从佛法看来,果由心造,境由业感,创造清净、庄严的美好人间,须从能创造的主体——人类心灵的根本上着手,率导、带动全人类力行众善,不作能污染心灵和环境的恶业,以精神文明建设带动物质文明建设,以净化、庄严心灵为本净化、庄严国土。《维摩诘》所谓“欲净佛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

  与阿弥陀佛志在建设他方净土相比,弥勒菩萨,特以建设他生活过的此地球人间净土为理想,《弥勒菩萨所问经》说:“弥勒菩萨于过去世修菩萨行,常乐摄取佛国,庄严佛国。”

  他历劫勤苦,带领众生修行十善,净化心灵,为建造人间净土而努力。

  三、弥勒化身示现,提供了净化心灵的榜样

  弥勒菩萨带领众生净化自心的菩萨行,是灭度后犹化身来人间,为人们树立榜样。弥勒在中国古代的化身,著名者为萧梁傅大士与五代契此。这两人都降生于浙江,说明弥勒与浙江特别有缘。

  傅大士,名翕(497—569年),东阳郡乌伤县(今浙江省义乌市)人,字玄风,号善慧,终身现居士身,24岁人山结庵修行,绝食坐禅,立志广度众生,给予一切众生安乐,常念赈恤贫穷,布施平民,白昼与妻妙光种植蔬果自养,或为人做佣工,入夜则讲论佛法。他自家施舍田园产业,营建双林寺佛殿、九重砖塔等,写经律千余卷,创设轮藏,举行法会以禳灾,并欲焚身以代一切众生供养三宝,弟子力劝而止。他屡现神异,自称“双林树下当来解脱善慧大士”,后人称之为弥勒再生。其传世著作有《心王铭》、《颂金刚经》(此或系后入托其名之伪作)、《语录》四卷(即《傅大士集》或《善慧大士语录》)、《还源诗》等。

  从其著述看,傅大士倡导三观一心四运推检之说,可谓天台学的先驱。他是一名禅师,又深通经教,常教授禅定,亦讲《维摩》、《思益》等经。禅宗人传说大士曾见达摩,得心传,唱《金刚经》颂,所记大士之言,颇有宗门风味,《景德传灯录》将他列入“禅门达者虽不出世有名于时者”一类。其言句以般若为宗,明心为趣,不以名相为拘。如有颂心性事事无碍的境界曰:

  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又有颂谓“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描述心性为世界本元,不生不灭。其《心王铭》、《心王颂》等,在后世宗门影响颇大。

  弥勒菩萨化身示现的布袋和尚,影响更大,其形相被作为弥勒佛,供养在寺庙天王殿中央,笑呵呵地迎接香客、游客。这位弥勒化身现比丘身,法名契此(?一917年),又号长汀子,唐末四明人,《宋高僧传》卷二一说他“形裁服胺,蹙额皤腹,言语无恒,寝卧随处”,是一位其貌不扬的普通流浪僧人,既非名刹住持,又无政治地位。由于常荷担一布袋人市镇行乞,因此又称布袋和尚。相传曾经睡卧在雪中,而雪不沾身。平素往往能预知人之吉凶、天候之晴雨。是一位与宋僧济颠形态类似的神异僧。后梁贞明三年(917年)在奉化县岳林寺东廊端坐示寂,遗留一偈云:

  弥勒真弥勒,分身千百亿。时时示时人,时人自不识。

  世人乃以之为弥勒菩萨的化现。从其作风和留下的偈颂看,契此是一位真正开悟的禅师,《景德传灯录》也将他列入“禅门达者虽不出世有名于时者”一类。他常于大桥上立,或问:“和尚在此何为?”答曰:“我在此觅人。”大桥,喻度过生死之流的桥梁,立于此觅人,意谓等待时机度人。其度人的作略,全是禅宗,如拊一下在他前面走的一位僧人的背,僧回头看,他说:“赏我一文钱。”这僧也是位禅客,答云:“回答得上就给你。”契此乃放下布袋,叉手而立。保福和尚问如何是佛法大意,他也以放下布袋叉手作答。他那布袋,实际上是度人的道具,所乞诸物皆放进袋中,比喻众生皆具有的有收藏一切功用的阿赖耶识,放下布袋,意谓放下一切负担、心理包袱。白鹿和尚问如何是布袋下事,契此乃背起布袋而去;保福和尚问“为只如此,为更有向上事”,他也背起布袋走了,意谓见到阿赖耶识的体性并保任不失,是禅悟的极则。他有颂云:

  只个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灵物。纵横妙用可怜生,一切不如心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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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明人心即是佛,心灵潜在地具足佛果智慧功德,是世上最灵最妙、最真实的东西,人应该重视自心,如是知见自心,开发自心的妙用。这可谓建设人间净土的关键,若人人都能明心见性,随人心的净化,社会自然净化,国土自然庄严,人人自然生活得自在,没有任何负担和污染,岂非理想人间的实现?这对我们今天的文明建设,仍然具有深刻的启迪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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