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提婆的著述很多,但流传下来的却比较少。他的主要著作都以“百论”作为总题。其主要著作有《百论》、《四百论》、十五祖迦那提婆《百字论》等。其中《四百论》现存有梵文、藏译。汉译即玄奘所译《大乘广百论本》与梵本后二百偈相当。1914年,印度学者曾将此残存梵文后半部连同月称的注释一并印行。后又有法国学者重新校订,将其中残缺部分根据藏文还译成梵文。
“百”的梵文为S/ataka,含有双关义,全字是把一百个东西集拢来(举成数)的意思,字根S/at又有破坏之义,所以就著作形式言,他用的颂体(或其他体裁)都与一百个数目有关的;就内容言,完全是对不同学说进行破斥的。现存百论书分量最大也是主要的是《四百论》,共计四百颂,十六品。此论实际可分前后两篇,前八品自成一篇,后来称作“说法百义”,后八品则称为“论议百义”。因为前八品是直接叙述其教理的,后八品则着重放在批驳异说上。此论梵文尚存有一些片断,1914年,印度人曾连同月称的注释一并印行,后来法国人又重新校订,把里面的残缺部分根据藏文还原成梵文。西藏有此书的全译本。后八品也独立流通,汉文有玄奘的译本,名《广百论》(“广”是相对于分量更小的《百论》言,不是对《四百论》说的),并有护法的释。《四百论》原来就分作两部分流通,所以护法只注了后八品,玄奘也只译了后八品。
另外一部著作《百论》,分量小,只有一百颂,原文不存了。罗什的译本,共计十品,是一种修多罗体裁。修多罗有二义,一指三藏中的经,一指简而又简的略诠文体。罗什译时,连同婆薮开士的释也译了。为甚么叫《百论》呢?就是把其中修多罗所构成的颂(三十二字为一颂)凑起来,恰成一百颂。据僧肇〈序〉文说︰“论凡二十品,品各五偈,后十卷,其人以为无益此土,故阙而不传。”那么,汉译的《百论》就不是全本了,原文二十品一百颂,如果略去十品就只有五十颂了,可是拿译本《百论》与《四百论》对照,僧肇的说法,恐怕弄错了。《百论》第一品名〈舍罪福品〉,译文分量相当大,内容则概括了《四百论》前八品的要义。另外九品,则相当于《四百论》的后八品。这样看,《百论》的内容,并未删略,更无后十品之可言。提婆的《百论》为《四百论》入门之作,犹龙树《十二门论》为《中论》入门之作一样,如果二者内容一致,就谈不上删节,僧肇的传说值得怀疑。
提婆最后的一部著作《百字论》,更加短小,不是用颂计算,而是一百个字(以梵文音节为单位),也是修多罗体裁。汉译较晚,是元魏·菩提流支译的。有人误会为汉文的一百个字,翻译时为了硬凑字数,还略去了原文的几个字。译文不顶好。论的原文已不存,印人据藏文还原为梵文,则只有三颂。印度颂的体裁有多种,此颂属三十二字为一颂的“首卢伽”,是印人极为通用的一种颂体。还原为梵文的《百字论》是用“阿梨耶”颂体,每句字数长短不一,义译为“圣章”体。传说《百字论》是提婆被刺以后,未死之前,用自己的血写下的。这暗示此论是提婆的重要著作,是临死时忍痛写出的。事实确也如此,在他的几部《百论》中,最概括、最扼要的就是《百字论》,懂了它也就懂了其他“百论”的基本精神。西藏说此书是龙树写的,这不对。汉文是连同注解译出的,本文只是后面的一百个字。注者是谁,译人未说。提婆著作的汉译除上述几种外,还传有《破楞伽经中外道四宗论》和《涅盘四宗论》,这一说法是错误的,因为《楞伽经》的出现是在提婆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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