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密的护国利民思想及其现实意义
真圆阿阇黎
唐密乃盛唐玄宗时代开始到会昌法难之间的影响极为重要的佛教佛乘思想理论和实践体系,从公元716年至公元845年连续兴盛一百三十年。
从善无畏三藏初来中土大唐,到后来赴唐的金刚智三藏和不空三藏,三大士携来本土之无上密法《大日经》体系和《金刚顶经》体系开始于开元年间正式弘传,从此开始了盛唐密法的伟大繁荣时代。
盛唐密法的教理体系继由不空三藏再次入印度荷负赉归金胎两部大法而完善为“金胎不二”,在本土一行禅师和惠果国师鼎力勤修实践下发扬光大,于是乎唐密在中土佛教中形成了非常重要的格局,并对唐王朝宫廷内外产生了莫大的积极影响。由于唐王朝的重视更促进了密教的兴盛和流布,以至于唐密统领佛教经纬逾百年。
惠果和尚法眼远瞩,预计到整个佛教在中土将受到严重的毁灭性打击,也预知了密教在中土的隐没,于是在遇见日本私僧空海后,泄瓶传授,使之这一佛教至高瑰宝得以在异域东瀛完整保留下来。空海回归东瀛创立了延续至今繁盛不衰的日本真言宗。
法门寺地宫佛指舍利的出土见天这一殊胜历史事件又再次向十人们展示了盛唐密教文化的瑰丽。盛唐之繁荣昌盛与佛教尤其密教的大力弘传不无关系。纵观历史,我们可以看出佛法兴盛的朝代,基本上国泰民安,邦国也处于兴盛时期。
在华夏即将步入新盛世的今天,弘扬祖宗唐密佛教文化,辅助国家太平和谐已经成为我辈佛子的历史责任和使命。
一、唐密佛教经典体系以护国利民为基本思想构架
佛法乃实践的智慧体系,以利生为目的,利生必然间接护国,而密法更有直接法门护持国家太平。唐密的护国、利民思想在《大日经》和《金刚顶经》中都有涉及,在其它密法部门经典中更有专门的护国修法仪轨。
佛法中的护国思想在显教经论中表述的很多,然系统性、条理性地阐述还是在密教经典体系中,并且有具体的护国修法仪轨。
佛教文化的入世思想乃是“弘法利生”,这就决定了佛法必然对于社会、家国的和谐具有建设性意义。
在显教的《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经——护国品第五》中云:
“护国品第五
尔时,佛告大王。汝等善听,吾今正说,护国土法用。
汝当受持,般若波罗蜜。当国土欲乱,破坏劫烧,贼来破国时,当请百佛像,百菩萨像,百罗汉像,百比丘众,四大众,七众共听,请百法师讲,般若波罗蜜。百师子吼高座,前然百灯,烧百和香,百种色花,以用供养三宝。三衣什物,供养法师。小饭中食,亦复以时。
大王,一日二时讲经。汝国土中,有百部鬼神,是一一部,复有百部,乐闻是经。此诸鬼神,护汝国土。
大王,国土乱时,先鬼神乱。鬼神乱,故万民乱。贼来劫国,百姓亡丧。臣君太子,王子百官,共生是非。天地怪异,二十八宿,星道日月,失时失度。多有贼起。
大王,若火难,水难,风难,一切诸难,亦应讲此经。法用如上说。
大王,不但护国,亦有获福。求富贵官位,七宝如意,行来求男女,求慧解名闻,求六天果报,人中九品果报。亦讲此经。法用如上说。
大王,不但获福,亦禳众难。若疾病苦难。杻械枷锁,检系其身。破四重罪。作五逆因。作八难罪。行六道事。一切无量苦难。亦讲此经。法用如上说。
大王,昔日有王,释提桓因。为顶生王来上天,欲灭其国。时帝释天王,即如七佛法用。敷百高座,请百法师,讲般若波罗蜜,顶生即退。如灭罪经中说。
大王,昔有天罗国王,有一太子,欲登王位。一名班足太子,为外道罗陀师受教,应取千王头,以祭家神,自登其位。已得九百九十九王,少一王。即北行万里,即得一王,名普明王。
其普明王白班足王言。愿听一日,饭食沙门,顶礼三宝。其班足王,许之一日。时普明王,即依过去七佛法。请百法师,敷百高座。一日二时,讲般若波罗蜜,八千亿偈竟。其第一法师,为王即说偈言……大王,十六大国王,修护国之法,应亦如是,汝当受持。天上人中,六道众生,皆应受持,七佛名味句。未来世中,有无量小国王,欲护国土,亦复尔者。应请法师,说般若波罗蜜。
尔时,释迦牟尼佛说,般若波罗蜜时。众中五百亿人,得入初地。复有六欲诸天子,八十万人,得性空地。复有十八梵,得无生忍,得无生法乐忍。复有先以学菩萨者,证一地,二地,三地,乃至十地。复有八部阿须轮王,得一三昧门,得二三昧门,得转鬼身,天上正受。
在此会者,皆得自性信,乃至无量空信。吾今略说,天等功德,不可具尽。”
上段经文可谓佛法护国思想的精粹,任何朝代,任何制度,国泰民安都是国家管理者矢志追求的目标。佛法的世间利益目标亦是利生、息灾、安泰。作为国家的管理者能够充分利用佛法的护国利民思想,不失为走向和谐丰足的良策。
正是基于这种护国思想,在密教中则产生了很多具体“护国利民”的修法仪轨如不空三藏奉诏所译之《仁王般若波罗蜜多经仪轨》等。
在《仁王般若波罗蜜多经仪轨》中开明宗义道:
“我皇帝圣德广运仁育群品,亦既纂历吹大法螺,刊梵言之轻重,警迷徒之耳目,伟矣哉!乃辟兴善寺大广智三藏不空,与义学沙门良贲等一十四人,开府鱼朝恩翰林学士常衮等,去岁夏四月,于南桃园再译斯经。秋九月诏资圣西明,百座敷阐。下紫微而五云抱出,经长衢而万姓作礼,阡郭充满犹墙堵焉。稽缁衣览青史,自摩腾入汉僧会游矣,瑞法之来莫与京者。经云 ‘若未来世有诸国王,建立正法护三宝者,我令五方菩萨往护其国令无灾难。’又云\‘五菩萨自于佛前发弘誓言,我有陀罗尼能加持拥护,是一切佛本所修行速疾之门。若人得闻一经于耳,所有罪障悉皆消灭况复习诵而令通利。佛即赞言若诵持此陀罗尼者,我及十方诸佛悉常拥护,诸恶鬼神敬之如佛,不久当得阿耨菩提。’则知此陀罗尼,字母之根底,众瑜伽之薮泽,如彼水木归其本源。故菩萨演之,王者建之,黎人念之,诸佛赞之。俾尔昌而炽,俾尔福而利。于可以见圣人之心,其益既弘其轨亦妙,苟于诚不克曷降之以嘉。三藏是以译具多之文,良贲法师乃受从简素。始夫处所方便终其观行仪则,修为十门第以位次,一一昭著庶无懵焉。凡我道俗将保厥躬遂求愿,践菩提之路登仁寿之域者,何莫由斯之道哉!”
由两部密教大典《大日经》和《金刚顶经》,其中的护国思想乃逐渐有序展开的。
《大日经卷第一入漫荼罗具缘真言品第二之一》(善无畏三藏共一行禅师译)云:
“大悲胎藏生大漫荼罗王,为满足彼诸未来世无量众生,为救护安乐故。”
开门见山,以“救护安乐”为目的。“大悲胎藏生大漫荼罗王”如果具象体解小则人身,大则国土,延伸就是世界,抽象就是娑婆世界,法理上则是与是宇宙全息一合的虚宇宙亦即法界。是以曼陀罗涵括小至人身大至无尽虚空和法界,其中国土、百姓悉蒙利益,就是护国利民思想的具体体现。
又如该卷中的“警发地神”偈所云:
“汝天亲护者,于诸佛导师,修行殊胜行,净地波罗蜜,如破魔军众,释师子救世,我亦降伏魔,我画漫荼罗。”
从偈中可以明确体解到护国利民的法理表现。而“地神”乃是护持土地的菩萨和天龙夜叉等,全息体悟则是与土地相关的一切精神信息体。“净地”小指行者心地、道场地之庄严,大则喻和平和谐的社会环境。“魔军众”在佛法中指一切波旬,在现实中喻一切天灾人祸。“释狮子”就是佛乘佛法法王,喻主持国家的转轮圣王,为护持国土庄严,故应该建立“曼荼罗”。这里曼陀罗狭义上可以理解为法师修法的密坛,广义上则可以理解为因此加被祈福的国土。
从相关经典和修法仪轨中可以明确看出镇守国土四方和中央的制式。
《大日经》同卷次偈:
“复当于正受,次想四方佛,东方号宝幢,身色如日晖;南方大勤勇,遍觉华开敷,金色放光明,三昧离诸垢;北方不动佛,离恼清凉定,西方仁胜者,是名无量寿;持诵者思惟,而住于佛室,当受持是地,以不动大名,或用降三世,一切利成就。”
即喻守护国土四维之四智慧至尊,代表四时、四季国土安宁,惟中央大日如来即表圣主明君,换言之政治经济法律秩序良好的政府。东方代表国土圆满,南方代表国家法制体系充分平等,西方代表哲学文化昌明,北方代表百业兴旺。
“不动”指不动明王,“降三世”指降三世明王,乃毗卢遮那如来之教令轮身,司职如来法令,喻维护国家秩序之军队、警察和法制体系。国家是否安泰和平,军队、警察和法律体系尤为重要。
在《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多经陀罗尼念诵仪轨》五方尊位则对应为东南西北和中央五大菩萨:
“第一东方金刚手菩萨:经东方金刚手菩萨摩诃萨,手持金刚杵放青色光,与四俱胝菩萨往护其国。解曰:金刚手者。依三藏所持梵本金刚顶瑜伽经云,坚固利用具二义也。依彼经者,然五菩萨依二种轮现身有异。一者*轮,现真实身,所修行愿报得身故。二教令轮,示威怒身,由起大悲现威猛故。此金刚手即普贤菩萨也。手持金刚杵者,表起正智犹如金刚,能断我法微细障故。依教令轮现作,威怒降三世金刚,四头八臂,摧伏一切摩酰首罗大自在天诸魔军众,侵害正法损害众生者令调伏故。放青色光者,显能除遣魔等众也,与彼东方持国天王及将无量干闼婆众毘舍阇众而为眷属,与四俱胝菩萨往护其国。”
如果以如来五智体解,东方之金刚手菩萨则为大园镜智正*轮身,表国土庄严圆满。
“第二南方金刚宝菩萨:经南方金刚宝菩萨摩诃萨,手持金刚摩尼放日色光。与四俱胝菩萨往护其国。解曰:言金刚宝者,如彼经云虚空藏菩萨也。依前*轮现胜妙身,修施等行三轮清净。手持金刚摩尼者,梵云摩尼此翻云宝,体净坚密犹如金刚,即是金刚如意宝也,随诸有情所求皆得。依教令轮现作威怒甘露军荼利金刚,示现八臂,摧伏一切阿修罗众眷属诸恶鬼神,恼害有情行疾疫者令调伏故。放日色光者显能除遣修罗等也。与彼南方增长天王及将无量恭畔荼众薜荔多众而为眷属。四俱胝者,且一俱胝者华严经云百洛叉为一俱胝即当此方百亿数矣。余三俱胝准此应悉,与如是众往护其国。”
南方金刚宝菩萨则为平等性智之正*轮身,表一切有情利益平等,而平等正是国家安泰社会稳定的首要因素。
“第三西方金刚利菩萨:经西方金刚利菩萨摩诃萨,手持金刚剑放金色光,与四俱胝菩萨往护其国。解曰:言金刚利者,如彼经云文殊师利菩萨也。依前*轮现胜妙身,正智圆满得自在故。手持金刚剑者,示其所作能断自他俱生障故。依教令轮现作威怒六足金刚,手臂各六坐水牛上,摧伏一切诸恶毒龙,兴恶风雨损有情者令调伏故。放金色光者,显能除遣恶龙等也。与彼西方广目天王及无量诸龙富单那众而为眷属,与四俱胝菩萨往护其国。”
西方金刚利菩萨乃妙观察智之正*轮身,表社会安宁的精神价值体系。
“第四北方金刚药叉菩萨:经北方金刚药叉菩萨摩诃萨,手持金刚铃放瑠璃色光,与四俱胝药叉往护其国。解曰:梵云药叉此云威德,又翻为尽,能尽诸怨故。如彼经云摧一切魔怨菩萨也。依前*轮现胜妙身,事智圆满得自在故。手持金刚铃者,其音震击觉悟有情,表以般若警群迷故。依教令轮现作威怒净身金刚,示现四臂,摧伏一切可畏药叉,常于昼夜伺求方便,夺人精气害有情者令调伏故。放瑠璃色光者,显能除遣药叉等也,与彼北方多闻天王及将无量药叉众罗剎,娑众而为眷属,与四俱胝菩萨往护其国。”
北方金刚药叉菩萨则为成所作智之正*轮身,表世间百业兴旺,民丰物足。
“第五中方金刚波罗蜜多菩萨:经中方金刚波罗蜜多菩萨摩诃萨,手持金刚轮放五色光,与四俱胝菩萨往护其国。解曰:言金刚波罗蜜多者,此云到彼岸也。如彼经云转*轮菩萨也,依前*轮现胜妙身,行愿圆满住等觉位也。手持金刚轮者,毘卢遮那初成正觉,请转*轮以表示故,又以*轮化导有情,令无数无量至彼岸故。依教令轮现作威怒不动金刚,摧伏一切鬼魅惑乱,诸障恼者令调伏故。放五色光者,显具众德破前诸闇也。与天帝释及将无量诸天而为眷属,与四俱胝菩萨往护其国。”
中央金刚波罗蜜菩萨则为法界体性智之正*轮身,表国家政治、军事、法律等完善建设的重要性。
四方与中央五大菩萨虽然以法理言辞表述,然体现的全息意义,则是同《大日经》的四方佛和中央毗卢遮那如来。
其中的鬼魅、天魔悉是与我们的生命形式相异的“他种”生命体形态,因为人类与之处于相同的“虚实”时空之中,所以相互影响就不可避免,这种。设若在恒定的状态下,人类与“他种”生命体处于和谐共存状态下影响如果从哲学观言,就是物质与精神的相互影响,或言“心”、“色”的相互作用。然由于我们“身口意”三恶业的缘故,在绝大多数时候这些“他种”生命体对于人类的生存是有负向消极作用,表现为自然灾难、瘟疫等。在佛法中将这些灾难诠释为“业报”,好比打人一拳也会被反踢一脚,因为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他种”生命体,所以遭受自然灾害、瘟疫等乃因果使然。如此佛法中的大慈悲思想就更具有意义,慈悲不仅利益人类,也必然利益一切“他种”生命体,这样就可以“和谐共生”了。
佛法尤其是密法的修法正是通过消除我们三业之罪孽,将“他种”生命体的消极影响减少到最低限度的途径。
四方四佛、四大菩萨和中央法身如来及般若波罗蜜菩萨的全息意义就是制衡“他种”生命体的消极作用并将之转化为积极作用,物化表现就是对于“国土的守护”和“风调雨顺”、“无有灾难”。
复次《大日经卷第二入漫荼罗具缘真言品第二之余》偈曰:
“诸佛甚奇特,说此大力护,一切佛护持,城池皆固密;由彼护心住,所有为障者,毘那夜迦等,恶形诸罗剎,一切皆退散,念真言力故”
此真言法理思想不仅护持行者更广义护持行者所在疆界、城池。佛力不可思议,然则佛力全息体悟则为契合宇宙精神信息能量流或者说与之共鸣谐振,故佛光普照之处,即修法处所、经典所在处所、佛像所在处所,皆得护佑。而一切消极精神信息能量即被减弱甚至完全抵消。宇宙的积极精神信息能量自然可以扭转“毘那夜迦、恶形诸罗剎”等“所有为障者”的消极作用。故尔佛法利益所体现便是“城池皆固密”之国土安泰。
《大日经卷第三转字轮漫荼罗行品第八》偈云:
“由是佛加持,菩萨大名称,于法无罣碍,能灭除众苦。”
此偈就是利生的准确表达,佛力实智乃宇宙精神信息能量流,得佛力者得能量,是以能灭苦生祥。精神信息能量好比上好妙药,可以药到病除,痛苦消解。
《大日经卷第四密印品第九》偈云:
“以如是大印,诸佛救世尊,恐怖诸障者,随意成悉地;由结是印故,大恶魔军众,及余诸障者,驰散无所碍。”
在密教“印契”是诸佛菩萨之身份举动标帜,全息意义乃是精神信息能量流的疏导运用,狭义表现在修法者自身经络气血运行的调整,广义则能疏导宇宙精神信息能量流,从而使宇宙之“虚实”平衡态处于最稳定状态。这样,消极的精神信息能量便不能产生丝毫“不利益”,即“无碍”。
《大日经卷第七供养次第法中真言行学处品第一》劝请方便偈云:
“愿令凡夫所住处,速舍众苦所集身,当得至于无垢处,安住清净法界身。”
凡夫住处就是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被八苦热恼所缠缚不得安宁,设若能任运娴熟运用精神信息能量流,则此身心所苦不复存在,便是得“无垢处”,身心即同清净法身。
复次奉請法身方便偈云:
“所修一切众善业,利益一切众生故,我今尽皆正回向,除生死苦至菩提。”
所修众善业便是宇宙精神信息能量流的蓄积和娴熟运用,自然在慈悲心前提下可以利益有情,“回向”即是拔除众生苦恼之消极信息能量。
无堪忍大护偈云:
“由才忆念故,诸毘那也迦,恶形罗剎等,彼一切驰散。”
无堪忍真言之加持力可使一切消极精神信息能量消弭于无形,从而使众生安泰,获得利益。
纵观《大日经》始终,悉是表达护国利民的法理实践。然仅仅从文字相理解,则很难有如此体悟,只有在修法实践中才能真正体会到。
在密教另外一部主要台典《金刚顶经》中,同样如此。
《金刚顶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大教王经卷下——大曼荼罗广大仪轨品之三》云:
“次当广说金刚弟子,入金刚大曼荼罗仪轨。于中我先说令入尽无余有情界,拔济利益安乐,最胜悉地因果故。入此大曼荼罗,是器非器不应简择。何以故?世尊或有有情作大罪者,彼入此金刚界大曼荼罗,见已入已,离一切恶趣。世尊或有有情,诸利饮食贪欲染着,憎恶三昧耶,为先行等,如是等类,随意爱乐入已,则得满一切意愿。世尊或有有情,爱乐歌舞嬉戏饮食翫具,由不晓晤一切如来大乘现证法性故,入余天族曼荼罗,于满一切意愿,摄受无上,能生爱乐欢喜,一切如来族曼荼罗禁戒怖畏不入,为彼入恶趣坛路门,应入此金刚界大漫荼罗。为令一切适悦最胜悉地,安乐悦意受用故,能转一切恶趣现前道故。世尊复有住正法有情,为一切众生,求一切如来戒定慧最胜悉地方便佛菩提故,久修禅定解脱地等,劳倦彼等,入此金刚界大曼荼罗,才入已。一切如来果尚不难,何况余悉地类。”
此则言入曼陀罗利益,无论善恶有情悉能蒙益,诚逗机施教利益之实践。现实世界众生心态庞杂,若能使之归顺于某种精神价值体系,便能消除不安定因素获得安稳。而佛法,尤其是密法正是这种导归引领一切有情处于安和的最佳精神体系。
在唐密教理体系中最为突出体现护国精神的当属《仁王护国经》,比如《仁王般若念诵法》云:
“如是时中各依本教,精勤不怠一切他敌自然降伏,一切灾难永不复生。”
另外体现护国思想的还有《大云请雨陀罗尼经卷一》云:
“尔时三千大千世界主无边庄严海云威德轮盖龙王,复白佛言,世尊我今启请如来说陀罗尼句,令于未来末世之时,于赡部洲亢旱不降雨处,诵此陀罗尼,即当降雨,饥馑恶世多饶疾疫,非法斗诤人民恐怖,妖星变怪灾害相续,有如是等无量苦恼,以佛威神加持皆得除灭。唯愿世尊以大慈悲愍诸众生,为说陀罗尼句,警觉诸龙悉令受持,能使诸天欢喜踊跃,能摧一切诸魔遮止众生灾害逼恼,能作息灾吉祥之事,能除妖星变怪,如来所说五种雨障亦皆消灭,即令此赡部洲雨泽以时。”
《仁王般若念诵法》更是明确了实践之途径,云:
“对圣众前,以向所修所生功德,尽将资益所求诸愿,为国为家利他满足,然后回施众生,回严净土回向实际,回求无上菩提,愿共有情速至彼岸。”
《守护国界主陀罗尼经卷第九——陀罗尼功德轨仪品第九》云:
“尔时如来无上调御,告秘密主金刚手言:善男子谛听谛听当为汝说。诸佛如来非不住于平等三昧,由平等故守护国王。善男子譬如良医见小婴孩,身萦疾病不胜医药,乃以良药令母服之,由母服药力及于乳,其子饮乳疾病皆除。诸佛如来亦复如是,哀愍一切守护国王,若护国王获七胜益。何等为七?所谓若能守护国王即是守护国之太子,若守护太子即守护大臣,若守护大臣即守护百姓,若守护百姓即守护库藏,若守护库藏即守护四兵,若守护四兵即守护邻国,若能如是一切皆安。善男子是故国王与诸众生,为日为月为灯为眼为父为母。若诸有情无眼无灯无日无月无父无母身命可存,若无国王不可安立。又善男子如大龙池,龙若住时水常盈满,鼋鼍鱼鳖水族皆安。龙若去时水便枯涸,水性之属皆灭无余。国王亦尔,若诸国王受持于此陀罗尼门,能令无量无数众生,现在安乐长守尊贵,身坏命终得生善道。是知国主善能关闭诸恶趣门,开示人天涅槃正路,故我偏说守护国王。”
拥护国家法律法规就是“拥护国王”,自然获得如上经中所说利益。
复次该经卷十云:
“大王汝于今者不信因果,亲近恶友提婆达多,杀所生父囚系饥饿,渴乏不死而刖其足,复令调达出佛身血,破和合僧复放护财,狂醉恶象暴践如来。大王汝今复有极大重罪,所谓挑坏一切众生清净法眼,断灭诸佛真正之法关,闭人天涅槃之门,开示三涂生死恶趣。所以者何?汝是国王出游园苑,严备象驾一万二万,巾驭车马二三十万以为翊从,复以百姓所有膏血用涂象马。时阿阇世王闻此语已,而白佛言世尊,我今惟忖不省曾以百姓膏血用涂象马,世尊何以作如是说?佛言大王王之象马,一一皆以欝金龙脑栴檀沈麝,和为香埿用涂象马,如是等香皆出百姓,征科百姓如压油麻,贫匮困苦千户资财,不能充给一象之费。是故当知百姓膏血甚为易得,如是香等求之甚难。大王若疑当自巡按一切囹圄,万姓受苦过大地狱,大王逼夺百姓所有资财赏赐豪贵,遂令富者,日益奢侈,贫乏之者转益贫穷,令诸贫人孤惸困苦,投足无地皆求出家,如是之人无有和上及阿阇梨,自被袈裟不受禁戒无法自居,令诸有情心生轻贱不欲见闻。固是大王挑其法眼断灭佛法,闭人天路开恶趣门。是故我言大王不闻自己名字,以是因缘如何更得此陀罗尼神力加护。”
纵观历史,曾经毁坏佛法的朝代或者民族后来都遭遇种种不幸和灾难。
《佛说守护大千国土经卷第三》云:
“是时四大天王同时合掌,而白佛言世尊,云何以此大明王经典佛之密印,守护一切国土城邑聚落,令得远离诸不吉祥执魅之事?佛告四大天王,若诸比丘清净严洁,依法受持读诵书写供养,如是人等所有一切怖畏一切怨家,一切斗战枷锁禁系,更相杀害更相是非,种种灾难不善之业永不复受。若国土城邑聚落,为彼药叉罗剎步多鬼神所恼乱者,或于王宫或僧伽蓝,或居聚落或居庄园,建曼拏罗结其地界清净严洁,当净沐浴身着白衣食三白食,令诸人民不食五辛受持禁戒,于诸众生起平等心怜慜心,烧种种香涂香粖香,散诸杂花而为供养,令诸童女清净沐浴,着新洁衣种种严饰,手执四铃持四宝椀,椀中满盛供养饮食,取平旦时诵此大明王陀罗尼,加持白线满六十两,即以神线挂在塔顶,或安表剎或挂大树。从月一日至十五日,读诵此守护大千国土大明王陀罗尼经,种种花香而为供养,如是国土王宫,乃至娑罗林中青牛栏中,及余畜类所居之处,扫除清净严饰门户,周遍皆以香水散洒,复以种种烧香熏之,掘地作炉安佉祢啰木烧为护摩,散诸杂花一切种子及白芥子,掷散四方及掷火中,以种种色自染其线,系门户上令线下垂,出入往还悉令安乐,乃至畜生亦复如是。又以此经书写受持读诵供养,于高显处而安置之,使其国土一切人民皆获安乐。”
“以如是等大威德大力诸天,大誓愿力故护持国界,使我国土王及人民各并眷属,皆得解脱一切灾难令得安乐,一切病者诸病痛恼,令其饮食悉变妙药,彼若飡服病得除愈。”
“佛告诸比丘,我此经典总有五种眷属部类如是次第。所谓守护大千国土大明王陀罗尼经,佛母大孔雀明王经,尸多林经,大随求陀罗尼经,大威德神呪经,如是等皆为一切如来,降伏诸魔调难调者,息诸众生种种灾变,护持佛法及诸国界。”
《圣无动尊安镇家国等法》云:
“尔时毘卢遮那如来,为愍念一切有情,常于烦恼苦海之中,流浪生死不出三界,受众苦故,展转造作无量苦业相续不绝。我为拔济一切有情,于三界中现威德光明自在之身,号曰不动金刚明王,能与人天安乐利益,安镇家国无衰患。若有国土多诸灾难,日月失度恶星变怪,互相陵逼水旱不调,众生薄福天龙舍离,遇此之时,不祥竞起无有休息谷贵饥冻鬼魅流行,疫病妖邪虎狼残害,暴风霜雹毒恶虫蝗,怨敌频兴群君背版,多诸盗贼征战屡兴,处灾兴相续不绝。其国仁王,若知有此持明之人,应镇起大慈悲之心,哀愍国界一切有情,行大明王威德秘法,令诸有情增加福德,起惭愧心离诸苦业。其王尔时生大信乐决定之意,召请如是持明大士,应舍财帛衣服珍玩园林屋宅,象马车乘奴婢仆从种种上妙吉祥等物而告之言,我为一切有情及国土不安,仁当为我成就此法。我闻此法威力难思,汝当为我我一切有情,速可建立此殊胜法除众灾殃。”
“其王尔时舍憍慢心生谦下心,普为国界及诸人民亲自祈哀,恭敬供养施绕礼拜,殷勤祈请发殊胜愿,增加福力人民安乐不受诸难。每年春秋依教户摩,如法供养表王志重,于诸有情不生疲倦,为我国界求胜上福,如是陈设八镇之后,其国永断一切灾祸,天龙欢喜愍念众生,诸佛常当护念一切有情,为加持故俱修惭愧共行十善,国界自然安稳丰饶,其诸人民受诸快乐,仁王所化倍增福德相继不绝,寿命增长国土荣盛,有大威力如师子王无能胜者。”
在其他唐密经轨中,很多都涉及到了护持国家太平修行仪轨。
二、唐密历代祖师护国利生事迹
善无畏三藏
《神僧传》卷七记载:
开元十年七月干旱,玄宗皇帝派遣使者诏令无畏三藏请雨,无畏三藏手持满钵净水,用小刀边持诵梵语真言边搅动,一会有蝌蚪形动物似龙,从钵中翘首。无畏三藏以真言发遣,只见白气自钵生起,便对内宫使者说快点回去要下大雨了。使者匆忙驰马离去,顷刻间电闪雷鸣。使者赶到内宫奏报玄宗时,已是浑身湿透。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
又一次阴雨连绵不断,玄宗再次下诏无畏三藏止雨。无畏三藏便用泥土捏成几个老太太人形,用真言梵语呵斥,不久大雨立止。
《宋高僧传》卷二记载:
无畏三藏曾经寄身商船游历诸国,密修诵经,口放光明,三日无恶风,船舶平安行进万里。同行商船商人遭遇海盗,性命财物受到威胁。无畏三藏怜惜他们,便密诵真言,感应得七俱胝佛母显身。海盗便为另外一群海盗所灭,而且侥幸留得性命的海盗还指点无畏三藏他们以后航程的险难处所。
金刚智三藏
《神僧传》卷七记载:
开元年中,金刚智三藏越南海到达广州,后随玄宗到东京洛阳。当年从正月开始到五月滴雨未落,旱相严重。百姓祈祷于山岳神灵、祠堂等都不得雨水。玄宗便下诏金刚智三藏结界密坛修法祈雨。于是金刚智三藏在住锡道场掘地建坛,深大四肘,亲自绘制七俱胝佛母像,并严明开光日定当下雨。玄宗让一行天师随侍观察,到了第七天依然热浪袭人,天空无有丝毫云翳,午后菩萨像开光完毕,忽然刮起西北风,不一会骤雨突至,屋瓦被狂风掀起,街树也被连根拔起,以至于百姓惊叹。而结坛的道场,屋顶也被刮破,大雨倾注道场地。当时京师隶庶都传说金刚智三藏擒获一条龙,然后放龙穿屋而去。此后每日去当时道场参观的百姓络绎不绝。
不空三藏
《神僧传》卷八记载:
不空三藏奉诏回天竺,搭载昆仑号船舶驶离南海,到了诃陵国界(即今日的南海今印度尼西亚爪哇岛),遭遇到大黑风暴。船上客商忧心忡忡,各各施展本国法术,都无法验,于是全部跪在船仓中乞求神灵保佑。随不空三藏同行的慧辩因为年纪小居然吓哭了。不空三藏对他们说,不必担心,我有密法。于是右手执五股金刚杵,左手持般若佛母经箧,诵持大随求菩萨真言一遍。一嗣持诵完毕,风平浪静。
接着又碰到大鲸鱼喷水并试图颠覆船舶,情形比先前更恐惧,一船商人都心甘情愿跪伏在不空三藏面前。于是三藏,和前次一样念诵真言,并让慧辩念诵《娑竭龙王经》,不久,鲸难消停。
天宝五年回到长安。当年夏天酷旱未雨。皇帝下诏祈雨并附带规定,不得超时,雨水不得太多。不空三藏便奏明朝廷建立孔雀明王密坛,不到三天雨水丰恰。皇帝大喜。
后来一天又突然狂风大作,皇帝再令禳止。不空三藏用一银瓶加持,须臾风止。可是一会池塘中的一只鹅撞翻了银瓶,大风再起,比前更为猛烈。不空三藏再次如法加持,狂风顿悉。于是皇帝赐号为智藏国师。
代宗即位之后,对于不空三藏的礼敬有加。有一年京师春夏不雨,皇帝下诏不空三藏祈雨,规定三日内下雨是和尚法力,三日过下雨则非法力。不空三藏受命建坛,第二天大雨沛然。
又一年京城再次干旱,京兆尹萧昕来到寺院请求不空三藏结坛祈雨。不空三藏命令弟子取来桦树皮,上面绑缚一条小龙,前面摆上香炉和宝水瓶,然后用真言梵语加持,一会再将小龙交给京兆尹萧昕,让其投放曲江之中,投入后速还,可以不被雨淋着。京兆尹萧昕如言投放后,便见有白龙数尺身长,自水中飞翔而出,渐渐长约数丈,如同匹练不久横遮天幕。京兆尹萧昕快马加鞭往回赶,还没有驰骋多远,骤雨突降。等驰马到永崇里大街时,水已经决渠。
有一天风雨不止,城中已经有人被水溺毙,树木也有被洪水漂拔起的。皇帝下诏不空三藏修法制止。不空三藏于寺院庭中用泥捏了几个形似老太的泥人,持梵语真言呵斥,不一会云开日出。
西蕃曾经率兵围攻西凉府,皇帝诏令不空三藏入宫修法并侍侯在旁。不空三藏手持香炉持诵仁王真言十四遍,此时皇帝看见有五百多兵丁站立大殿庭中,惊慌地问不空三藏,三藏回答他们是毗沙门天王子将领兵救安西,请陛下快点设食发遣。四月二十日传来捷报,二月十一日安西城东北三十里左右,天空出现天兵天将,身材伟岸形相威猛,锣鼓喧天几乎要山崩地裂,西蕃军队见之慌乱溃逃。西蕃军营中居然出现金色老鼠,将弓弩之弦全部咬断。城北门楼上显现光明天王,怒视西蕃军众,使之恐慌溃逃。皇帝看完捷报连忙感谢不空三藏,并敕命天下关隘从此设立天王像。
一行禅师
《神僧传》卷七记载:
一行禅师幼年家贫,多得邻家王姥赈济,前后大约有数十万,一行禅师尝思念报恩。后来王姥的儿子犯了杀人罪,被关在监牢还未处决,于是王姥谒诣一行禅师求救。一行禅师当时忙于浑天寺中工程,便抽空命令弟子腾空一间房子,搬来一只大缸。然后选了两个仆人,授以密法,让他们将秘获之物放进瓮中用木盖盖起并以六一泥封严,然后用朱丹题写了几十个梵字。次日朝内中使连忙来叩门急召一行禅师到便殿,玄宗见面劈头就问,太史上奏,说昨夜北斗星不见了,究竟是什么征兆?国师有办法禳除吗?一行禅师对答说,后魏时失荧惑星至今帝车星看不见,以微尘之见如果能大赦天下可以禳灾。玄宗听后依从,因此王姥的儿子也幸免于杀头之难。
《宋高僧传》卷五记载:
开元年中遭遇干旱,皇帝诏令一行禅师祈雨,一行禅师回应必须要有带龙雕图案的器皿才能请雨。皇帝下令遍搜宫中内库,没有找到。几天后天师看到一个带有龙浮雕的古镜,高兴地说,这是真龙。便带着入坛修法,一天便下雨。
一行禅师对于历法的贡献尤为突出,《释氏稽古略》卷三记载:
开元十一年十月。一行禅师制成前所未有的水运浑天仪。皇帝开怀而为之制铭文,并下诏安放于武城殿让百官参观。铜铸浑天仪模拟苍穹制成浑圆的球体形状,上面刻有天空中星宿、赤道和周天的度数。注入水流,就能推动齿轮自动运转,一昼夜旋转一周。又在天外另外安置两个轮子,上面铸有日月,也能转动。浑天仪被置放于一只木柜上,以木柜为地平,球体一半在柜面上,模拟地平线以上的天象运转;一半在柜中,用来模拟地平线以下的天体运转状况。此外又做了两个木人,木人前分别安置钟鼓,每到一刻自动击鼓,每至一辰自动撞钟。
皇帝在大明宫咨询一行禅师国家祚运如何,一行禅师回答,陛下将有“万里”之行,江山社稷终“吉”。安禄山造反,皇帝避祸成都,到了“万里桥”方才明白一行禅师预言之义。僖宗驾崩,皇弟吉王继位,然唐王朝终于“吉王”手中。
惠果和尚
《大唐青龙寺三朝供奉大德(惠果)行状》记载:
贞元十四年五月大旱。五月上旬皇帝诏令惠果和尚祈雨。于是惠果阿奢黎在皇宫内道场专念七日,精勤修法,感得丰沛雨水。
盛唐密法的数位国师阿奢黎都为国家昌盛百姓安乐做出了重要贡献。
三、唐密在当前对于佛法弘扬的意义
佛法是出离的舟楫,是解脱烦恼的智慧醍醐,她能使我们的生活、学习工作变得更充实更有意义。国家在物质文明积累后迅速提出“和谐”社会的倡议,不可谓不英明。
对于学佛的群体而言,佛教的因果报应和轮回学说可谓深入人心。相信因果报应,便能明白今生之苦难、疾病、贫困、挫折等皆非他人或者社会环境造成,而是自己宿世之罪孽报应,因此便不会怨天尤人。在如今贫富两极分化的情况下,至少真正的佛教行者不会有“仇富心理”,也不会抱怨政策、制度。而对于经济高速发展中的华夏而言,这种信念对于促进和谐、社会安定不可谓不是非常重要的力量。
在盛唐密法的修行中特别强调菩提心,换言之大慈悲心、大喜心、大爱心,具体到生活就是落实六波罗蜜。
布施能使我们减少对身外之物的贪念,同时改变“布施”观为“供养”观,不仅贪念减少,更是供养将来成佛,故用恭敬心“布施”则不会有“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体现充分平等,易得清净自在;
持戒能使我们约束心猿意马,同时开发自身本具各种智慧神通。再者戒律是维护法藏的根本,没有戒律就没有佛法。严格持戒,才能使我们的行为意念语言不离八正道;
忍辱能使我们熄灭嗔心,宠辱不惊,平和恬淡。于忍辱中生起感恩更能完善大丈夫人格,就现实生活而言,完善的人格是人际关系良好社会和谐的保障;
精进能使我们不放逸,持之以恒便能有聚沙成塔、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之功。同时勤修精进乃是我们身心不断与宇宙精神信息能量建立有效交流沟通的必要途径;
禅定能使我们净心极虑,十缘生观明了诸法无我,诸行无常,涅槃寂静。禅定更使我们身心娴熟疏导、运用精神信息能量之方式;
般若能使我们趋向一切智智,智慧的人生优哉游哉。
四、佛教对于未来人类生活得影响
在本次金融次贷引发的世界经济危机中,我们看到中国经济对于世界经济稳定的中流砥柱作用,这种积极的影响将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日益强大。如果中国的发展更稳定、社会更和谐安宁,那么其对于世界和平与发展的贡献也就愈加突出。国泰民安离不开和谐,而佛法尤其是密法的弘扬对于和谐社会精神构建必然起到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
佛乘佛法可以改变众生的外向执着调节心理失衡
众生的外向执着与心理失衡,其实从哲学角度言就是物质与精神的平衡关系被破坏,外向的追求基本是“色”,也就是纯粹的物质追求,不外乎金钱、地位、荣誉等;所谓心理失衡就是精神状态的消极化表现,也就是“心识”的消极化。我们知道物质和精神是一对矛盾统一体,具体到自身就是肉体与灵魂的矛盾统一。
一个系统要维持其正常有序地发展就必须时刻处于一种动态平衡,一旦失衡必然在行为和精神上出现偏颇,而当失衡的程度加剧的话,就会导致极端结果的产生,不言而喻这种极端结果会最终引致行为者的毁灭。西方历史上的几大文明的断传和失落究其实质无非是物质追求极度以至于精神追求萎缩,物质与精神的统一体平衡状态严重失和。
东方哲学体系包括佛教、道教和儒教,这种体系的哲学观乃宏观全息思考。比如我们祖宗四大发明的岁月,西方如今的许多国家和民族可以说还在茹毛饮血。我们祖先如果发展当时的技术,那今天的世界将是另外一种格局。为什么我们的祖先没有发展所谓科技?主要原因乃“天人合一”的哲学指导观。因为发展科技意味着不断改变环境,环境被改变到一定程度就会反作用于人类,对人类的生存产生消极影响。
现代科技的确极大地推动了生产力,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其严重的负面效应,如诺贝尔发明了炸药,炸药成为了人类自相残杀的工具,现代化学工业对于河流的污染、生态的失衡、臭氧层的破坏等,爱因斯坦提出了相对论,此后发展起来的原子武器、核武器如今世界的全部储存量可以消灭地球上全部生命四、五十次绰绰有余。
“天人合一”是一种全息观,实际上也就是要求物质与精神的同步发展。这其实也是中华文明可以延续五千年以上而未中断的根本原因。物质追求是外向的,精神追求则是内向的,内外协调平衡就非常重要。因此在面对这样的内外失和的情况时,唯一可以矫正的积极措施就是“精神信仰”的形成和追求,否则就会出现分裂的结果。而从哲学观的真理性角度言,精神信仰依次就应该是儒、道和释教。
通俗地讲,唐密的三密相应修行仪轨就是达到“天人合一”的最佳途径。
佛乘佛法使我们时刻居安思危
拥有物质财富照理不应该发生生存危机,毕竟在本来人类生存发展的意义上,由于人口数量的急剧增长,物质财富的追求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然当文明不断进化,人类的需求不仅仅局限于物质,就当前而言还应该包括精神需求和社会适应良好等方面。既然拥有财富还有生存危机,那么危机大约是精神危机或者社会适应不良导致的,换言之人们在物质财富多余的同时却未能调整好自身心理、社会认知、人际关系等。
俗话说“乍富不知新受用,忒贫还是旧家风”,前半句大约就是物质财富突然拥有者(暴发户)的恰当说明。老百姓有还有句口头名言“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物质财富可以说是我们衣食住行不可或缺的,在某些场合可能缺一分钱事情也不能解决。而古圣人亦有言“饱暖思淫欲”,当人们拥有的物质财富正好可以满足衣食住行需求的时候,尚不会有所谓“精神追求”,而一旦手中财富聚多,积极的、消极的精神追求都会表现出来。由于众生本来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而同时出现了明显的社会贫富两极分化,由此产生了社会不平等感的人群开始居多,同时社会人群中一部分又流入了数千年来已经被新中国抛弃的古老行业。如此社会的较大部分群体还在为温饱而奋斗的同时,少数的“先富起来”的人群消费带动了积极、消极的各种放松精神的所谓消费,同时被传统中华文化视为下九流的行业日益成为时兴行业,传统的精神体系如释、道、儒精神从鸦片战争开始到文化大革命结束可以说遭受到了空前的破坏,或者说不亚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在还没有一个社会精神凝聚体系的前提下,消极的精神追求便会产生不良心理影响,从个体到家庭以至于影响到整个社会。同时外来文化和传统文化的撞击冲突都会引致人们精神追求的改变和社会适应等方面的改变。
如此现象如果要从根本上改变,首先必须重建社会的精神价值体系,就中国国情而言,应该是重塑、辉煌释、道、儒文化。社会价值体系首先应该体现出平等性,体现人类的相互关心、支持和相互尊重。
比较东西方哲学,或许东方哲学比之西方哲学更能满足平等性要求。毕竟西方的文明,究其本质是建立在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基础上,不可谓其实质不是血淋淋的。尽管他们提倡人人平等,但是平等只能是抽象的平等,因为西方哲学与东方哲学相比可以说是狭隘的、微观的,因此衍生发展起来的所谓民主自由平等,也未必符合宇宙规律和法则。而东方哲学的核心思想则是契合宇宙规律和法则的,比如佛家的“一合相”、《周易》的全息观等。依照东方哲学,阴阳必然有别、长幼必须有序、男女应该有别。如此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和谐精神就变得至为重要,释、道、儒文化的世界性弘扬也就益发显得必要了。
只有物质和精神平衡发展,才不会有财富的拥有和生存危机之矛盾。精神的积极升华会使人们将富余的财富用于社会其它人群的赈济,于富者而言获得了帮助他人的满足喜悦,于受助者言,渐少了生存困难的挣扎烦恼。佛家认为一切有情皆可成佛,那么赈济就是社会财富的平均再分配,这样可以理解为对将成佛者的供养。
西方的超前消费观念与东方的“家有余粮”式的消费观念所带来的不同人生态度
东西方消费观念的差别主要还是哲学文化差别引致的。国人的传统观念“家有余粮心里不慌”,自然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地建立在实体经济的基础上,因此讲究节约和勤俭致富。
在蒸汽机车革命之后至今,世界经济在技术革命的带动下发生了巨大变化,实体经济占主导地位也逐渐为今天的虚拟经济之统治地位所取代。受经济主体格局变化的影响,消费模式也发生了变化,超前消费渐渐流行起来。人们寄希望于可以预期但是并不确定的未来财富,比较我们的传统消费模式,即所谓“寅吃卯粮”。一旦明天的变化并非今天所预计的,那经济打击带来的精神心理挫折和艰辛在某些人就难以承受,同时人际关系也会因此发生消极微妙变化,更有甚者,面对情境不知所措而选择逃避者大有人在,在人力及资源完全不能应对突然打击的时候选择自杀则也不足言乖了,这大约是本次经济危机自杀者的共同精神心理症结所在。
“居安思危”是我们民族的传统文化精神,但由于经济全球的一体化,国人的这种传统意识正在逐渐被外来思想所取代。当我们看到外来文化所引致的消极结果后,回归传统文化似乎成为必须的选择。簇新时兴者未必能引领潮流,守中持正者才能砥柱中流。要做到守中持正就必须具备良好的精神修为,而佛法乃至宗教不失为良策。
同样面对压力,对于一些能够亲近佛教的人,如何运用教义中的资粮化解由于欲望导致的诸多心病。
“万般皆不去惟有业随身”,无论我们富有抑或贫困,在我们的生命终结后没有什么可以带进棺材。这种观点导致两种行为结果,要么不看重名誉金钱地位,要么追求及时享乐。在佛家四众中,面对由于欲望导致的烦恼,会有积极的应对措施,因为贪、嗔、痴三毒乃我们一切烦恼的根源,要求得内心清净安谧,就学会舍得。正是我们不断追求的欲望使得我们日益利欲熏心,渐渐理智和道德良知便会沦丧,甚至采取极端手段去获得利欲的满足。有欲望就希望得到满足,一旦不能满足就会失落、挫折,失落挫折的情境下个体的精神状态可能良好吗?社会关系、人际关系可能和谐吗?答案显然是相悖的。古圣人有言“君子知天命”、百姓有言“君子不与命争”,看似消极其实蕴含非常积极的意义。我们追求我们本不可能达到的目的,结果失败在所难免。
在佛家,我们的身、口、意无时不处会造业作罪,因此讲究守身、慎言、净意。守身实则君子大丈夫洁身自好,诚如夫子所教“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在修行人更注重落实到戒绝杀、盗、淫、妄、醉,因为行为的积极与否行为者都必须承受由此而产生的积极与否的结果。慎言,凡言语出口事先经过大脑的思考,听到风便言雨是人云亦云缺乏主见,不明就里而自作聪明是愚昧无知,虚妄不实而言真有是蓄意欺瞒,恶意中伤则是魔心作怪,搬弄是非造谣生事是唯恐天下不乱,如此皆是小人行径。学佛了就该多读佛经不断汲取智慧,逐渐完善人格,逐渐过渡向大丈夫人格。净意,就是自净其意。我们的世界观乃由于我们自身如何衡量是非曲直,然这些更多以“我见”为标准,当我们放下自我,也就是放下了我见,我慢和偏见也就少了,自然智慧发生内心就日益平静。
唐密的每一个修法次第都是落实慈悲喜舍到生活实践中,都是大慈悲心的表现和运用,能使行者时刻“居安”于法界曼陀罗之圆融,“思危”此三界火宅之脆弱易坏。
佛乘佛法有助于消解个人压力及社会紧张度
普通大众都很容易将宗教看成一种精神寄托,就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似乎这种态度没有什么大问题,然就佛教则认为是宗教失之偏颇。佛教实质是宇宙真理、智慧体系,是两种基础哲学观唯物和唯识的完美结合,更是指导我们解决生活、人生烦恼,实践佛陀法教的智慧指导体系,必须以我们明理后之行动行事为基本活动。
无论佛教还是其他宗教,都主张仁爱、和谐思想,这对整个世界而言都有积极意义,人类要正常生存发展就必须互相协作,而协作就必须相互尊重、爱护。佛教的慈悲喜舍四无量行,扩展开来就是六度万行,即布施、忍辱、持戒、精进、禅定、智慧(般若)。当我们面临人际关系的矛盾困扰,当我们遭遇事业挫折、失败,当我们因为情感遭遇失恋、离婚痛苦,当我们面对亲人的死伤,这个时候如果具备些微的智慧,都会表现出比较良好的应对行为,反之则陷身深重苦恼之中。
布施可以克服和对治我们的悭吝贪婪,其实按照大乘佛教的观点一切有情皆可成佛,那么布施其实就是对将来佛的供养,持这种心态,我们就不会因为布施别人而产生优越感,同时和他人相处可能会变得更融洽;持戒就是遵守各种行为守则,至少是遵纪守法。因为我们的言行思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误、缺点,如果我们的行为模式以利益他人和自己双利态度,那么就不会使他人受到损害,实则守戒就是智慧的表现。俗话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大约就是要求我们的行为模式符合社会大众利益;忍辱才能负重,当我们将毁辱看成是完善我们人格的鞭策,那么毁辱就成了成就我们的力量,由此我们才能生起感恩之念,比如佛陀尚且感恩无明,佛家信众之忍辱精神实则是完善自身为人间大丈夫的必经过程。能因此而生起感恩心,我们还有瞋心吗?没有嗔恨人际关系是否会更容易?如此毁辱就是增加我们智慧的源泉;精进则是踏实努力丝毫不懈怠,一个勤奋的人最终必然收获多多,所谓“天道酬勤”;禅定,禅是智慧,定是消除杂念心无旁骛,也就是消除散乱,如此我们的身心就会更具精气神,面对生活大约就是“日日是好日”的心境了;智慧的逐渐增加必然渐少我们凡夫俗子的愚痴己见,具备智慧的人生就是乐哉乐哉的人生,邪见以及怪力乱神的东西就失去了存在的土壤。
学佛就是不仅要明理更要落实慈悲喜舍到行为上,至少我以为真正能落实慈悲喜舍到生活的时时事事处处,那么我们将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如此夫复何来社会紧张、压力?
人生最大的财富并非金钱,虽然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毕竟金钱不是万能的,而智慧可以说是万能的。而一切宇宙真理智慧的最高象征乃是佛教,如此佛家四众比丘、比丘尼、善男子、善女人就不仅要自己读经汲取智慧还要传达如来智慧给社会。
唐密的修行实践无一例外布施智慧的积累和六度万行的精进,如此所谓的“紧张”和“压力”都能有效转化为智慧灼见。
佛乘佛法帮助人们建立道德禁忌和心灵敬畏
人类的道德体系相对来说是个严格的行为准则范畴,然则人类丧失对于天地、神灵图腾的敬畏时,道德禁忌就会被严重触犯,道德价值体系也就出现很大弹性伸缩甚至严重贬值。比如“大跃进”时代的所谓“人定胜天”就是丧失对于天地神明敬畏和对于物质偶像绝对敬畏的愚昧表现。古人云“举头三尺有神明”,然在我们从小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中则“神明”被完全否决了,这样很多人都不相信有鬼神,也就不能兴起对于佛法或者宗教的信仰,即便信仰很多也是所谓精神寄托。
如果我们从哲学的基本观点来分析,似乎从理论上得出与之相反的结论。姑且不论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至少两种哲学基本都承认物质与精神是一对矛盾统一体,物质与精神互相依存互相影响,也可以互相转化。但是研究物质我们可以遵循现代科学的研究途径比如过程可操作、结果可观察、实验可重复,然精神是心灵活动,能否用研究物质的实证主义方式研究?至少从哲学角度是不可能的。比如梦是精神活动表现,如果操作一下、观察一下能否同样的梦再现?常识告诉我们根本不可能,尽管我们会有可能重复做一个内容相同的梦。如此一来,显然绝对的唯物主义是有瑕疵的,绝对的唯心主义也是不完满的。假设物质与精神可以转化,那么物质守恒、能量守恒等定律都会受到质疑。同时既然转化,从理论上就必然存在“物质”和“精神”的转化点,这样一切所谓“超自然现象”就不难解释了。当我们接受了“万物皆有含识”的观点,似乎“神明”存在与否就不值得推敲了。难道我们的眼睛可以看见紫外线?我们的耳朵能听到超声波、低声波?道理相同,对于精神研究,请别动辄用诸如“请给我实证”之类的幼稚地违反哲学基本观点的论调来质疑。
没有敬畏就没有约束,没有约束就必然出现极端,极端往往是导致毁灭的。
佛法是人类应对各种物质危机和精神危机的最佳良药,其它宗教也有相似功效,但毕竟境界不如佛教广博。比如某些宗教对于犯罪者根本不予忏悔就酷刑待之,某些宗教则给忏悔机会,代表万能的牧师等接受信众的忏悔,信众又干净了,而佛教则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唐密中的“道德禁忌”和“心灵敬畏”即三昧耶戒,实质是一种平等尊重、平等供养、平等互助的双益规范。戒律尤其是三昧耶戒正是维护“虚实”法界秩序的必要方式,也保证我们的行为准则符合社会一般性行为准则。
学佛乃是学习佛陀的大丈夫品格,如果“小人故我”,大约连基本的社会行为准则和道德规范都不能遵守,更遑论成就“大丈夫”品格。
盛唐密法的历史经验有着非常鲜明的护国利民功用,在今天这种“护国利民”作用将随着唐密佛教文化的再次弘传,为华夏新盛唐的到来发挥不可低估的积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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